病重的母亲,曾拉着他的手问他。

还好他早就想好答案啦。

六岁的他坐在病床边,笑嘻嘻的弯着眼睛。

“我不去探险,我也一点都不好奇外面的世界。

我会陪在她身边,每天给她浇水,剪掉她的“爪牙”,把她放在最好看的玻璃罩里,不让她受风吹雨打。

等她枯萎了,我就忘掉她,然后一个人变成老掉的丑八怪。”

母亲摇头:“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一开始不去看看更大的世界呢?你会虚度时光的,司予。”

他还是笑,摇头晃脑,坐不安稳。

“因为我不想后悔呀。而且,不会有比我亲手照顾的玫瑰花更爱我的人了,我照顾她,她爱我,我也爱她,我不需要别人了呀,妈妈。”

人是知道大道理以后才学会后悔的。

但他不需要大道理,只需要那朵玫瑰。

——“老板,”

他的助理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凑头进来,“大家资料都整理好,会议可以重新开始了。”

纪司予摆手:“不急。”

“但是老板……?”

“去帮我查一查,三台的那个叫简桑的女主持人,”他的话音轻快自如,脸上的表情却森冷,乃至悖戾,“还有,今天剪辑播出的节目是谁点的头——剪得这么好,应该让我请他吃个饭。”

助理打了个抖。

垂下头,盯着脚尖,他看见自家老板步履从容地走过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