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实在敌不过他聒噪得一句话问上十遍,又懒得拿商场上那副打太极的架势应付,末了,还是应了句:“因为后天是三周年。”

三周年。

宋致宁一下回过味来。

却还颇有点自诩黄金单身汉的洋洋自得似的,明知故问:“什么三周年?踏入婚姻坟墓的三周年?”

纪司予瞥他一眼,原本不过老友重聚,自在散漫,此刻难得带了些许寒意。

亦纠正,用平静却不容置喙的语气:“结婚三周年——我和阿青。”

第03章

虽说早心知肚明这答案,但真的从纪司予口中听得,还是这么郑重其事的说法,仍叫风流浪子宋某人略有些发愣。

沉默数秒,他方才夸张地叹出一口气:“这么认真?”

却好似有意调笑般,桃花眼尾微挑,满面心照不宣的戏谑。

纪司予没有回答他。

唯一的响动,是那骨节分明的纤细五指,颇有规律地轻叩身侧皮质扶手——

宋致宁眼珠儿滴溜溜转一圈,随即便笑着耸耸肩膀,见好就收。

为了缓和气氛,倒还颇有兴致地扬起手,在往来的女侍应生中随便点上一个,招呼人坐到自己身旁,轻松把那纤细揽过,漫不经心地嬉闹两句。

纪司予对自家兄弟这一贯无法无天的猖狂轻佻习以为常,更懒得开口调侃,只问:“找我来,没别的事了?”

话里话外,还没来多久,似乎已经有意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