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鸿钧独自转悠了一天,把附近的道观和佛寺都参观了一遍,当他想要跨出这片地界的时候,却遭到了梦世界的反弹,脚步限制在原地。

他垂眸看着地面的水泥路,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洪荒世界广袤无比,群山遍野,山川陆地绘画出一张山河社稷图,此图便足以位列先天灵宝的品阶。不止如此,洪荒的四周还有望不见尽头的大海,海底甚至有归墟这样的秘境。

可是这个梦世界——

小得可怜。

灯火繁华,高楼林立,道路上是川流不息的驾驶工具,天空上可以看得见能够飞行的东西。但是这个梦的主人,一生都没有踏出去过几次,对其他地方的印象停留在模糊的程度上。

这样的“概念”自然无法构造完整的梦,骗骗准提没问题,碰到鸿钧这样的人,一眼就能看穿问题所在。

罗睺的前世,身体当真是十分虚弱。

鸿钧想到那名青年苍白的脸色,还有房间内挥之不去的药味,波澜不惊的心绪陡然动了一下。

名为心疼。

他见过罗睺张扬到疯狂的姿态,唯独没想过在某个时候,罗睺会留在一个狭窄的房间里,喝着苦涩的药,在一面不大不小的窗户边眺望世界的风景。

越是压抑自己,就越是渴望自由吧。

鸿钧往回走去,紫衣绝尘,与浮华的都市格格不入。他走在人群之中,却没有一个人的目光看向他,道路的中央分开一条道路给他通行,仿佛所有人在恭敬地避让圣人。

在场的行人都没有这个感觉,继续行走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只有脱离仙人认知的“摄像头”记录下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