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阿公喝一口水,继续说道:“可是王家小姐跟钱氏说了,只要我们家公子愿意断了第六指,就答应下嫁给他。我们家公子听了媒婆的转告,回去就自断一指……大人呐,寒冬腊月,伤口血肉模糊,我都不敢再回想那场景。可公子却说,为了向王家小姐表达情意,他愿意这样做。原本以为接下来履行婚约理所应当,可是谁曾想……王家竟然不肯承认这桩婚事……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呀。”

王老爷即刻就想反驳,不过孔生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是你家公子的事情,他如何不在场?”

“公子亲自去王府请求履行婚约,谁知道被下人赶出来了。他伤口未愈合,又添了伤寒,如今已经卧病在床。”孙阿公答道。

孔生来回翻看状纸,不过是一桩小事,状纸却冗长絮叨,他看完就有些不喜。

“你怎么说?”孔生问王老爷。

王老爷站起来朝孙阿公道:“老人家也要先听我们解释。我家并非不守信诺,只是婚姻只是素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的戏谑言辞未经过我们的口耳,如何就能够作为婚约的依凭?”

“再者说,婚姻是结两家之好,不是我们嫌贫爱富,尖酸势力,实在是这二人很不相配呀。我家阿宝貌美人所共知,加之性情爽利坚贞,而孙公子又名孙愚迟,屡试不第,也不善经营家业……我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家,听闻他家递了诉状,我便也来到县衙,求县太爷明断。”

张睿一听就为未见的孙公子不值,他觉得王阿宝过于轻佻,反而累得孙公子大病一场。

孔生却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有何倾向。他继续问道:“他家遣媒婆来说亲,你家如何答复的?”

王老爷道:“我们第一时间就回绝了,毕竟我家阿宝的说亲者众多,孙公子并不突出。”

“传媒婆钱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