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犹如一盆带冰的冷水,将贾敏的满腔喜悦驱散殆尽,只剩下缠绕不去的森森寒意。

“你若想保‘它’平安,这便是最好的法子。”张夫人为贾敏擦掉眼泪,无言地提醒她别哭出声:“清河郡主是福亲王妃的独女,她一故,福亲王妃的注意力全在林家的几个孩子身上。若是你产下嫡子,福亲王妃会怎么想?怎么做?到那时,咱们家有能力跟福亲王府抗衡吗?即便是林家,也只会看在几个孩子和清河郡主的份上,毫不顾虑地站到福亲王府那边。”

“与其那时被动,你还不如提前在林侯爷面前表个态,也算是间接向福亲王妃卖好。如此一来,即便日后林家世子袭了爵,分家时也会对你们母子多加补偿,更会看在当年你主动表态的份上,对你们母子优待几分。”

更重要的是,贾敏的表态能暂时熄了贾母和王夫人的不切实妄想。

继室之子天生就比原配之子低一头。

更别提先前的清河郡主是何等霸道的身份。

张夫人是真的为贾敏感到不值。

为了那些个虚名,放弃唾手可得的安稳日子,过得这么心惊胆战,真的值得吗?

贾敏所能享受到的,属于林府女主人的荣光时刻,终究不及那些个家里长短要来的漫长。

张夫人离开后,贾敏独自在屋子里苦坐了许久。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心神难安,以至于第二早上憔悴着一张脸去给林家老太太,还有林家太夫人请安,然后在林如海的书房里呆了许久,最终放下一颗心地跨过了书房的门槛,回屋安睡至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