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3381 字 2022-09-04

几人一走屋里又安静了下来,祁然不动声色将被人握住的手抽了出来,咳嗽两声道:“公主身份尊贵一直待在男子房中实属不妥,容易过了病气不说,传出去有损公主清誉,到时候传出流言蜚语臣可真就罪该万死了,公主在这儿待着也是无济于补还是先回宫吧,有几位太医在......”

“祁子珩,”祁然也不知自己这番话哪句说错了,李汐突然发了火,站起身来咬着下唇满脸的委屈,“你知不知道你生病期间我有多担心,整宿整宿都睡不着,闭上眼想的都是你是否难受可有好转,我求了父皇许久才得到允许从太医院调人几时痊愈,生怕你出点什么事,生怕见不到你,我为你担惊受怕在佛前祈福,从未对旁人如对你这般好过,恨不得整颗心都交到你手上,到最后仅仅换来一句不妥,我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他们所想与我何干,你明知我......”

“公主,”祁然叹了口气开口,“这份情谊祁然受之有愧,公主交付予他人吧,祁然不值当。”

李汐瞪大着眼睛,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印出白色的指印,她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往祁然也拒绝过她,但顾忌自己身份没说的这般直白,更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只有今日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和难堪,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厉声吼道:“祁子珩你混蛋,本公主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话音一落下,人便冲了出去,跟着的几个宫女见状一边呼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巡察卫就在外面候着的,祁府都处处都是守卫,祁煦不担心顺平公主在府中出事,难得记起自己兄长的身份,打算管教管教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祁然以前的性子的确不是安分的主儿,可随着祁家发生这么多事和小王爷去世后,这人越发的稳重淡然,以至于祁煦都有些忘了这人小时候还撺掇齐修去酒窖偷酒兵器库偷剑的种种劣迹。

他将安平唤了进来关上门后,冷着脸盯着床上的某人,某人神色正常,丝毫没有一点慌张,甚至还招了招手让安平重新倒了杯热茶解渴。

两人熟知对方性子都没出声,倒是安平的目光在这俩兄弟身上来回转悠,也瞧出了不对劲。

一直等这杯茶喝完,祁煦才不急不慢的走到窗棂边,祁然动作一顿安平心跳也是露了半拍,纷纷有些慌了,紧接着便见祁煦推开了窗,某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只着中衣,可怜兮兮蜷缩着身子蹲在窗外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用木棍戳着地上松软的泥土,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和祁家大少爷对上了视线,目光愣了愣,又越过他望向屋里的两人。

局面有些复杂,裴战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那啥,我衣服在屋里出来时忘拿了。”

“先进来吧,”祁煦被他这模样逗的没好气道:“一会被人瞧见真就说不清了。”

裴战挠了挠头,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随后纵身一跃跳进屋中,左右张望着将窗关好,很是自觉的站到了祁然边上,一侧头就对上某人的眼神,好似再问: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他一脸无奈的指了指搭在床上衣衫耸肩,惹得前者眉头皱的更紧。

祁煦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着,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你们谁先说?”

安平和裴战纷纷偏头将眼睛望向祁然,后者将头低下,轻声道:“我知错,请兄长责罚。”

“你也知道你错了?”祁煦吼道。

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祁煦性子一向温和对谁都是以礼相待,打小都是成熟稳重的脾性,裴战也没见他对谁发过火,猛地一下见识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心中发怵。

“你知道京官私自出京是大罪吗!这事要是没兜住传到皇上耳中,祁家上下统统脱不了干系,还有将军府,要是裴家出点什么事,你对得起裴老将军吗?你是想要裴祁两家的罪人吗?阿珩,你做事一向稳重,从未有过任性而为的时候,这次是怎么了,什么样的大事非得让你私自出京不可?”

“这事怨我,是我考虑不周任性妄为,兄长罚我便是。”祁然没辩解一句,这是也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他面色不改依旧沉着脸,握了握拳,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样子。

“你是咬死不松口了?”祁煦一拍桌子厉声道:“跪下!”

“咚”一下,祁然应声跪下。

裴战抬眸打量着两人,有些见不得自己兄弟受罚,他骨子里被祁然压榨惯了,毕竟两人打小好事都是这人做的,罚跪挨骂那些都是自个儿分,这一来二去也都习惯这个搭配,骤然看见祁然受罚,怎么看怎么别扭,犹豫了一下,张了张口:“子瞻哥,阿珩做事一向心中有数,我同他一块儿长大都信得过他,你是他亲兄长难不成信不过吗,他贸然出京虽是不对,但他这性子你也知道,能让他费这么大功夫来了这一出,必然是十分要紧之事,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他糊涂你也跟着他乱来,”祁煦看着裴战厉声指责,随后又问:“你当真不说是为了何事出京?”

祁然眉头一皱动了动嘴还是没应答。

正当他们都以为祁煦要火冒三丈时,这人只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这倔脾气也不知何时能改一改,不说便不说吧,我也懒得问,这事虽被我搪塞过去,但父亲应该猜到一些,要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能瞒住这么久。”

祁然抬眸,眼神中有些讶异。

“这几日你就在府中好生待着哪儿也不许去,做戏也要做全套,省得让人瞧出端倪了,”祁煦冲一旁没出声的安平说:“你给我好好盯着他,再由着胡来早晚得出事。”

说罢起了身便要出去。

“兄长要走了。”祁然急声道。

祁煦咳嗽了两声,“公主还在府中,把她晾着不理被人传出去还当我们祁府不懂规矩,我去瞧瞧,你给我好生待着,若敢出这屋儿我就把你绑了扔马圈了......”

听到这儿裴战有些幸灾乐祸,紧接着就听见祁煦指着安平说:“还有你们俩。”

“我?”裴战指着自己鼻子,刚想辩解两句被人一瞪只好闭嘴做鹌鹑状。

等人一走裴战这才松了一口气,扒着桌沿坐下连喝了两杯茶这将心脏才平稳下来,仰头冲自己身旁的某人抱怨,“这次差点被你害死了,你到底是干嘛去了,搞得神神秘秘的,这一去就快一月,要不是皇上病重太子中毒一事接着一事,没人有空搭理你,你这事能瞒得过去才怪,你去哪儿了?还有太医说的是怎么一回事,我听着怎么云里雾里的,你不会真得了什么怪病吧?”

祁然没接话,只是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茶,从怀里掏出个药丸,还没等裴战和安平反应过来,就着茶水咽下去,随后眉头一皱呕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