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对入朝堂 一个十三 2979 字 2022-09-04

“皇上派你去畄平?”祁煦也是万分讶异,“这是为何啊?”

“我也纳闷呢,”裴战哭丧着脸,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想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所以这才来寻你们商讨商讨,看看是是何用意?”

“谁告诉你?”祁然凝眉问了句。

“皇上派人去校场提前给我通了个气,我估摸着明日上朝就得说这事了。”

闻言,祁然皱了皱眉,收了下棋的心思,端起茶饮了口,又问,“就派了你一人吗?”

“那倒不是,还派了一人,猜猜是谁,我量你猜不出来,”裴战压低着声音神神秘秘的开口,本意是想勾起二人的好奇心,见人没搭理他,只能没好气的自个儿接话,“户部侍郎,季思!”

“季思?”祁煦重复了遍,

祁然倒是敛眸沉思着。

“我也感到奇怪呢,”裴战一拍桌子无奈道:“你说皇上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那户部季思谁人不晓得他是个什么品行,那就没干过一件好事,还是太子的人,太子又同曹家关系匪浅,皇上让季思去畄平这不是摆明了从轻处理吗,况且我同那季思也不是一路人,都没多少交集,让我跟着一道儿去,这算个什么事啊。”

“皇上派你同季思同行,自有他的用意。”祁然抿了口茶,“这军饷账目一事没人能比户部官员清楚,曹为远牵扯甚广未查明之前是不没出京的,其他人许是威慑力不够,由季思去查畄平一案再合适不过,他为人并非外头传的那般不堪,日后你同他相处多了自会改观。”

他说完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可抬眸时缺见两人神情复杂难以言说的望着自个儿,愣了愣询问了句,“怎么了?”

“奇了怪了,”裴战凑近了些瞧,“你居然会替季思那厮说话,平日里最不屑他的不就是你吗,近日怎么转性了?”

祁熙是知晓祁然同季思那些个不能为外人道矣的事,闻声也心情复杂的望了过去。

“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祁然抬手将凑过来的一张脸给推了回去,极为机智的跳过了这个话题,“皇上有允同你回京的那支裴家军一同随行吗?”

“说起这事我更为不解了,”裴战果真顺着祁然的话走,不在季思这问题上继续纠缠,“皇上不仅允了我带郭盛他们一道儿,还让我从外禁军中挑些人,说是难得的机会历练历练。”

祁然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情凝重的沉思了会儿,侧眸看了看人,“你不觉得畄平这事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这问题把裴战问懵了,他摸着下巴苦思冥想了会,得出结论,“我瞅着就没一个对劲的地儿。”

“畄平身为大晋十道之一,又是边境要塞,出了畄平便是北燕,平北大营就安在畄平往北的洪门关那儿,郭敬义这人你也有所耳闻,那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哪能吃了个哑巴亏还继续闷声不出的,这无论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顺着这番话祁煦也皱了皱眉,“阿珩的意思……是觉得郭将军同畄平一事有关?”

“就算没有关系,那他也必定知晓什么,”祁然道:“兄长你同郭敬义同一年入仕,想必打交道也比我们深些,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煦回想了下,沉声而言,“郭家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尤其出了容妃后更是风头不小,郭敬义师从许老将军,我同他其实并无太多交集,不过这人在军事的造诣极高……”

话还未说完,裴战凑过去不大福气的问,“同我相比呢?”

“犹甚于你。”祁煦毫不客气的说。

听着这话,裴战瘪了瘪嘴,暗暗啧了一声,满是不服气的神情。

这模样逗乐了祁煦,笑了笑方才继续道:“不过这人脾性怪的很,他同许老将军不同,为了打胜仗什么阴损的法子都用的出,听闻承德十六年年同北燕的一役中,事先擒了不少北燕妇孺,以他们身躯为盾逼得北燕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退兵,这才免了一场大战,那些妇孺听说被赏给了手下士兵活活玩死了。”

“嘶,”裴战倒吸了口凉气,“这法子也太阴损了些吧。”

祁然抬眸缓缓道:“两国交战便都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这法子虽是不光彩,却不得不说极为有用,我虽不认同,但若需得这般做只怕不会比他仁慈多少。”

裴战却极为不认同,冷声说:“那也不能对手无寸铁的妇孺下手吧,两军对垒最苦的便是那些个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们为将者不就是为了护着弱者,守着太平吗,让百姓能不再胆战心惊的走在大街上,以护万家安乐为己任,不死亦不休,这是我爹同我说的,若需得将无辜之人牵连进来,那这将军同那些滥杀无辜的小人有何区别?”

“这点伤我不如你,”祁然垂了垂眸道:“是我激进了,抱歉。”

“啊,”这会儿轮到裴战懵了,他同祁然一块儿长大,记忆这种心性极高,极少同旁人低头,突如其来的让他有些讶异,趁热打铁的说:“你若真抱歉,不如唤我一句师兄听听。”

祁然冷冷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望着祁煦问:“所以这郭敬义是个狠角儿,为达目的所用法子见不得光也可。”

“正是,他为人理智刻板,也不懂得同人周旋,对人对己都极为严肃,还未任平北大营将军一职之前,在禁军当值时就同不少人结怨,故而郭家才这般尽心尽力辅佐瑞王,不仅是看在血缘关系,更是因为郭家树大招风,毕竟若是瑞王继不了位,待新主登基郭敬义和郭家必定没有这般风光。”

“那就有意思了,”祁然端起茶杯唇角勾起抹笑,“畄平发生这般大事,他不可能没察觉,就算曹平他们手段高明,可如今这事闹了出来他却依旧没点动静,这里头的水想必比我们瞧见的深。”

裴战稍稍一想,也明白了其中关系,面目严峻沉吟,“郭敬义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