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走水了?”杜衡有些震惊,“并未听说,可是出了什么事?”
“倒是无事,”季思又斟了酒,酒液落在碗中的声响十分清脆,他不慌不忙的继续,“就是堆放账目的房梁年久失修,撑不住力塌了,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掉了下来,点燃了纸张这才走了水,不过很快便被控制了下来。”
“哦。”杜衡没有多大性质的应了声。
季思愣了愣,追问,“你就一句哦?就没了?你都不问问吗?”
杜衡勾了勾唇,掀起眼帘看着人,薄唇亲启,吐出两字,“不问。”
于是轮到季思一口气悬着不上不下的,就这么卡在嗓子眼,他仰头又饮了杯酒,斜眼瞪过去,眼中对杜衡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感到不耻。
这模样逗乐了杜衡,他有时候觉得这户部侍郎远没有看起来那般年岁,倒像个半大为及冠的孩子,尤其放你同他熟稔后,那些个行为举动颇为由着性子来,幼稚的很。
见人皱着眉沉思,杜衡也心中有数,搁下茶碗,十分配合的问:“所以这火可是有什么蹊跷?”
季思也知晓轻重缓急,闻言,掏出一个薄薄的油纸包缓缓打开,里头试着白色粉末,杜衡打量了会儿,极其不解的抬头望着人。
“这东西是从那走水房梁上弄下来,”季思道:“按理来说户部衙门年久失修,那墙壁上的石灰颜色应更暗一些,可我瞧着这粉末却十分白,不像是石灰,可一时半会也不清楚是何物,便想拿来给你瞧瞧,兴许能看出点什么。”
杜衡接过纸包,用指尖捻起些许在指腹上细细揉搓,拿粉末本就不多,他这一下子又去了大半,便放置鼻前嗅了嗅,随后便要往嘴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