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两人jiāo叠缠绵,倒也不算冷。

爱到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功夫,笑问,鸯鸯两字怎生。

……

极尽缠绵之后,苏映雪把早就准备好的新被褥换上,打来了水,沾湿了帕子,给裴莹擦了一遍身子,然后把两人的衣物换了,方才躺回chuáng上,抱住裴莹。

裴莹有些倦了,就任苏映雪折腾,折腾好了直接闭上眼准备开睡。

苏映雪也不再招惹她,把被子给两人都盖好,满足地抱着她。

一朝夙愿达成,她还有些兴奋,实在睡不着。

嗅着沁入心脾的冷香,苏映雪像找到了窝的狐狸崽儿,满足又安心地拱了又拱。

“阿珏……本来想告诉你,我真的没有哭。”

她极小声地喃喃着。

“嘴唇呢,是嗑瓜子嗑多了,没来得及喝水;脸呢,是上了妆粉;眼睛呢,是用了洋葱。”

“这个消息传也是我命人传的,我不喜欢你瞒着我。但是我是真的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可是我心里是醋的……对不起,我……”

苏映雪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明明该很高兴,但是为什么自己却在流泪呢?

幸好她睡了……

“傻,我早知道了,”本该睡着的人转身过来,帮她擦掉眼泪,然后轻轻地吻着她还在涌泪的眼睛,“我不反感你的小心思,也不讨厌你的小手段,所以不必道歉。”

她很了解极度缺失安全感的人的感受。

那样在黑暗里走丢的人,会非常渴望温暖与希望的亮色……即使走进了光明也总是患得患失,怕这不过是南柯一梦,梦醒后,自己还是一无所有。

那是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安心的绝望,也许惟有相守到白头才是正确答案。

她眷恋且心疼有人追逐着自己,即使自己也不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