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掏出两管药膏,随手扔给向晚。

向晚接住,看了眼文字说明,是治淤青和其他外伤的。她拿着药膏,几次三番犹豫后,才问道:“您送我的吗?”

“不然呢?”梦兰伸了个懒腰,单手撑着下巴,含笑问她,“你想是谁?贺总?”

“没……没有。”向晚脸上发烫,局促又láng狈,“谢谢梦兰姐,药多少钱,我拿给您。”

梦兰是贺寒川的人,她还以为这些药膏是他的意思……她真是魔怔了,他恨不得让她用这条贱命去赔江清然,又怎么可能会在乎她的伤?

“不用了,也没多少钱。”梦兰站了起来,避过地上的血迹,婷婷袅袅地往外走。

向晚拖着如灌了铅般的双腿跟在她身后,突然小声问道:“梦兰姐,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梦兰停下脚步,转身,挑眉看着她。

“贺先生有说过,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吗?”向晚舔了舔gān涩的唇,那双总是充满疲惫和沧桑的眼底第一次浮起小小的光芒。

“没有。”梦兰将耳边的发撩到耳后,一举一动间尽是诱人的风情,“贺总大概没想过这个问题。”

没想过这个问题,就是说自己这辈子都要留在这里给江清然赔罪吗?

向晚眸底的火苗熄灭了,她站在明亮的灯光下,却看不清前方。

她的人生到处灰蒙蒙的一片,不管怎么走,最后都是站在万丈悬崖边上,只能和深渊对望。

“呼——”向晚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擦掉眼角不知何时流出来的泪,失魂落魄地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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