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跪在地上没动,执拗地看着贺寒川,“贺总,这次能放过我哥哥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门突然被撞开,向宇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毫无预兆地跪在贺寒川身前,砰砰砰磕头。

他用的力气着实不小,才磕了没几下,额头上便已经血红一片,隐隐有血迹渗出。

“别磕了——”他每磕一次,向晚的心就跟着疼一次,她颤抖着手去扶他。

向宇一把甩开她的手,压抑着愤怒仰头看着贺寒川,第一次跟人求饶,“贺寒川,你打断我的腿、送我去监狱、让我去梦会所跪着……你想怎么样都行,求你放过我妹妹。”

血迹顺着额头流入他眼中,刺得他眼疼,泪水混合着血水往外流,“我妹才二十岁,她以后的路还长,不能就这么一辈子jiāo代在梦会所!”

向晚喉咙发紧,声带似是突然出了毛病,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哥哥他……

“求你了!”向宇重重磕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病房里安静异常,只剩下贺寒川叩动桌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听得人发慌。

“阿宇,晚晚,你们两个都起来。有我在,寒川他不敢做什么。”半晌后,赵瑜出声,去扶兄妹两人。

向晚不敢起,贺寒川是个孝子,但也不是事事听伯母的,她不敢动。

向宇也没动,头还磕在地上,血迹顺着他的额头在地上蜿蜒而流。淡淡的血腥味和病房中的消毒水混杂在一起,古怪的气味让病房气氛更显压抑。

“寒川。”赵瑜瞥了贺寒川一眼,“你跟我一起把他们两个扶起来。”

贺寒川目光扫了兄妹两人一下,最后停顿在向晚身上,眸光闪了闪,淡淡嗯了一声,起身去扶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