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这才意识到自己态度过激了,她深呼吸一口气,低头说道:“不敢。”

是不敢恨他,而不是不恨他,一字之差,天壤地别。

贺寒川喉结滚动了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但胸口处的烦闷感反而更多了些。他微微皱了皱眉,几次张嘴,却没有再出声。

向晚从未见过他如此纠结的样子,但她并不关心他是否纠结,在纠结什么,她只关心他是否会为难她,她的日子会不会更难过。

两人斜对面坐着,他看着她,而她看着地面,许久未出声。

“所以你确实在……恨我?”贺寒川喉咙发紧,淡漠的声音中染上不易察觉的沙哑。

向晚低着头没出声,只是拳头紧紧攥着,指甲深深刺入到手心里。

何止是恨,是非常恨

若不是她没有实力跟他拼,她定然要他尝尝她所经历过的和正在经历的痛苦和绝望,让他试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熬滋味

她的沉默已经代表了默认,贺寒川眸色沉了些,倏地起身,走到她身前。

被他身体的yīn影所覆盖,向晚瞳孔微缩,恨意和恐惧jiāo织,双手下意识向后撑在chuáng上,身体后倾。

“你就没有想过,你做的错事?”贺寒川弯腰,双手和她一样撑在chuáng上,上身微微前倾,几乎覆盖在她身上。

向晚瞳孔中倒映着他的身影,四肢不知何时一片酸软,这一刻,理智回归。

她深呼吸一口气,垂下眸子不看他,“我两年前撞断了江小姐的腿,现在这一切是我罪有应得,刚才我的态度有问题,我道歉。”

逞一时口舌之qiáng对她来说毫无意义,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艰难,刚才是她太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