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在一群车中异常扎眼,从人行横道过去的行人不时朝这边看过来。

向晚轻笑了一声,心底说不出的复杂,“如果你两年前跟我说这种话,我大概会乐疯。”

“那现在说呢?”贺寒川问道。

向晚垂下眸子,右手手指抠着左手食指的指甲,“你知道我这两年在监狱里几次在生死线徘徊时,是什么支撑着我活下去吗?”

贺寒川喉结滚动了一下,眸中似有什么在涌动,却又被他压了下去。

“一开始是恨。”想起当时监狱中的那些日子,向晚闭上眼睛,凄凉地笑了一声,“每次被那些人侮rǔ、欺负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我要活着出去,告诉所有人是他们误会了我,让他们后悔、愧疚!尤其是你!!!”

贺寒川紧绷着俊脸,抓着方向盘的手动了一下,险些撞上一旁的奥迪。

奥迪车主打开车窗,对着这边喊了一句什么,声音很大很清晰,可偏偏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可是后来恨也让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总是想,我为什么要为了让你后悔,而这么继续痛苦地生活下去呢?”

“还是死了吧,死了一了百了,但我又总是有些不甘心。于是我想,等我出去后见我爸妈哥哥一面,然后再死吧。”

“可是我出狱后还没见到我家里人,就遇到了你,然后就成了梦会所的女公关……”向晚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都是空dòng的。

她的声音没有太大起伏,甚至言语形容都是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渲染,可贺寒川的心却如同千万只虫蚁在啃噬一般难受。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