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寒川声音沙哑地应了一声,踉踉跄跄地走在他身旁。

已经是向晚的葬礼了,可他却仍旧觉得,她的死像是一场噩梦。等梦醒了,她还在他身边,淡淡地喊他,“贺寒川。”

向宇没他这般失魂落魄,但神色间尽是疲惫,不见得比他好多少。

葬礼上乌压压的都是人,没贺老爷子葬礼上的人多,也没那些人位高权重。但有一点一样,这些来参加葬礼的人,都一样喜笑颜开,把这里当做一个拓展人脉的社jiāo场合。

像任小雅这样真心实意因为向晚死难过的人,几乎没有。

贺寒川活了二十多年,早就清楚了这些人的脾气秉性,但真的看到这些人在向晚的葬礼上露出笑脸,心底怒气依旧如同燎原之火一般,肆意蔓延。

作为b市老牌豪门,裴、宋、钟三家也在邀请之列。

贺寒川到的时候,裴嵩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这个láng狈不堪的人,居然是他的死对头。

他有意挑衅贺寒川,故意扭头跟身旁的钟邵宁说道:“向晚怎么说死就死了?老实说,我在梦会所里几次差点跟她成好事,挺可惜的,还想找个机会尝尝她滋味,结果她说死就……”

贺寒川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力气实在不小,裴嵩踉跄了几下,才勉qiáng站稳。他正要骂人,一脚踹了过来,他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疼,直接摔到了地上。

裴嵩一抬头,正好对上贺寒川遍布血丝的眼,yīn鸷,冷漠,寒意缭绕,看得他后背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