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书记明诚只开学典礼时见过他一次,印象中他个不高,讲话声音却雄浑有力。有一回和明楼聊天时提到这人,明楼对他的评语就俩字:疯子。

能被明教授定义为疯子的人,得什么样啊?明诚长出口气,敲了敲门。

听到一声请进,明诚才轻推开门,打眼一看,这书记办公室跟明楼的办公室大小布局都相仿,不过不知为何,似乎又多了些严谨古板。

办公桌后面的人只微微抬头瞟了明诚一眼,便又伏案写字:“有事吗?”

“程老师说您找我。”

王书记笔尖一顿,下巴一指对面的椅子: “坐吧。”

坐就坐。只是坐下之后,王书记又不理他了,明诚偷瞄一眼,他似乎在写什么院风院纪整顿方案,心里微怵。办公室安静,能听见空调低鸣和笔尖与纸面的摩擦声,明诚规规矩矩地坐着,其实他也不打算狡辩,这事就算说出花来,他也逃不了gān系,不如坦白从宽。

心思一定,明诚开始东张西望,明楼书架上杂志比教材多,而王书记这的杂志也不少,都是党刊。视线兜兜转转,又回到那页方案上,都说字如其人,王书记的字的确有些风骨……不过这年头,谁还手写啊?

看着这位大热天衬衫扣子也系到顶的娃娃脸院书记,明诚暗自同意了明楼的说法:人在框子和规矩里待久了,是会有点变态的。

直到下课明诚还没回来,郭骑云问梁仲chūn怎么办,梁仲chūn说我有什么办法。郭骑云说我看你一点都不急。梁仲chūn说对啊,我不急,就你急,急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