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站在家属楼底下,仰着脖子数楼层,数了两遍,两遍都是黑着灯的。

今晚是明台的庆功宴,明楼八成不会回来了。“明大教授,学校都放了假,你还喝了酒,回去gān什么?这个家还容不下你了?”明诚脑补着明董事长的语气,在电梯里笑了出来。

他最近忙着复习,也没怎么来过这。窗台上的绿云还没死,手指探了探,盆土还湿的,厨房锅灶冷着,餐桌上落了点浮灰,明诚叹了口气,极力抑制住想要捞抹布的冲动。

他勉qiáng洗了个热水澡,有了前车之鉴,从浴室出来前把衣服穿上了。

明楼并没回来。明诚擦着头发望着空dàng的沙发,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也懒得思考,甩了拖鞋扑在chuáng上,把脸埋进枕头。

明楼的chuáng很大,好像风bào里的巨轮,他平平整整地躺在甲板上,头晕目眩。他知道这不只是酒jīng的副作用。可心跳再剧烈也敌不过困意,他就这么颠簸着睡着了。

睡了没多会儿,又被冰醒了。

不知道哪来的凉爪子,湿乎乎的,往他额头上贴。

明诚睡迷糊了,骂了声梁仲chūn你滚粗。这句话挺管用,凉爪子果然滚了,可没出两秒,又覆了上来。

墙角的落地灯晕开暖光,明诚隐隐觉得不对,他眯了眯眼睛,朦胧之中,霍然一排牙印。

明诚立刻扣上眼皮。

“醒了就起来。”明楼声音低沉,还混着几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