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营地环境,转眼到了午饭时间。食堂有桌子没椅子,大家列队进去,列队出来。明诚没吃几口,倒不是挑食,来的路上前排几个女生又是扔苹果,又是递薯片,明诚和郭骑云俩小时没停嘴,实在撑得慌。

军训从下午开始,变着法折腾一通,明诚胃里才开始叫唤。两千人在太阳底下站军姿,没出半小时就有虚脱的。明诚也想偷懒去个厕所,怎奈程导员跟教官俩人聊着天,还总往他这瞟,又有点不好意思。

晚饭时明诚和郭骑云一人塞四个馒头,梁仲chūn剩了半个没敢扔,郭骑云替他吃的。饭后的娱乐活动是跟着音痴教官吼军歌,吼完枪要天天擦,还有刀要天天磨,一首首吼下来,再想骂娘的也只能gān动嘴,发不出声儿了。

排着队洗漱完,进屋没到两分钟就拉了闸。挤了二十人的大宿舍刹那间漆黑一片哀嚎遍野,有喊饿的,有喊渴的,还有找不着裤子的。

明诚躺在chuáng上缓了一会儿,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明楼一个小时前在微信上给他留了言:感觉如何?

明诚打了个“还能喘气”,刚发出去,电话陡然震动。

窗户外边,各班教官正轮番查寝,明诚蜷进被子蒙住了脑袋:“您怎么还不睡?”

那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像是得逞,又像是被明诚鬼鬼祟祟的气音给逗的。

明楼说:“晚上路过BADA,就进去喝了杯美式。现在,睡不着了。”

睡不着了。这几个字被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裹着,撞进明诚的右耳。他本就闷了一脑门子汗,这下浑身都烧得慌。

不能再聊跟睡觉有关的事了,否则自己今晚也甭睡了,明诚继续压着嗓子:“BADA今天人多吗?咖啡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