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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看黑鲤鱼,看到了自己的脸。过去种种,毫不真切。所谓浮光不过映像,虚虚浮浮,怪是信不得。

屋外来了个求医的年轻人,说是上山砍柴跌伤了手臂。元淳很感激他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

李氏试了试他的手臂,发现只是脱臼,要元淳去拿些布条来。她回屋拿完布条出来的时候,李氏便已经将他的手臂接好了。

年轻人痛的一头汗,手臂想缩却又动不了太多。元淳拿出帕子来给人擦汗的时候,才发现那年轻人有一双鹰眼。

她迅速垂下眼帘,用布条给他固定手臂,再去抓药。

年轻人憋出来一纯朴的笑,以为元淳是害怕或是害羞:“姑娘是头一回看李郎中这般吧?可是害怕了?”

“平时只见过祖母救治骨折的病人,今日是头一回见。”

她对人笑笑,将药膏拿给他,嘱咐他每日睡前涂上,能缓些疼。他谢过,付了银子,与她们告别。

医者不能自医,她的身子不太好,总是犯头风。医馆已经连续几天不开门营业,有些需要看诊的病人还是在家中元淳帮忙把脉。

今日无人寻医,元淳便捧着医书坐在院子里看,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李氏在窗台晒着药,瞧见她的模样知道又是想起了伤心事。她从未问过元淳的经历,只因这世上没有感同身受。若她想说,她可以听。

元淳听见她的问话,忙起身去帮忙晒药。李氏还想打趣她一两句“笨脑子”“学不会”之类,却被元淳抢先:“祖母,不都说这几日要卧床歇息吗,这些活我可以做。”

“一直说要换名字,怎么,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