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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淳知道,她不会被任何人需要。后来的后来,那些欠她账目,在她心里都一笔勾销了。她是个懒虫,不愿意计算那些。计算的太清楚,是会伤心的。

看了一会儿人,用白纱和斗笠敛去形容,只堪堪露出一双凤眼。她为他把脉,替他针灸。

她不知道他的发妻是谁,她也不会是他的发妻。不过毋容置疑的是,那些都不是她该管的。她想,该是皇家围猎?不然他不会跑到敦煌来。可敦煌离长安,真的很远。她也想不清楚原委。

医术并不精湛,她无法像李氏那样可以治疗疑难杂症,但头痛症好歹能治一治。先前李氏的头风便是她一点点缓解的。

针灸后,元淳转过身去药柜那边,找出自己整理的药方单子,拿着圆竹子簸箕,拎着裙角一级一级爬上□□,开始抓药。抓齐所有的药后,就开始称重、研药。

许是碾槽中研药声在燕洵耳中像磨刀,他猛地张开眼睛看见披麻戴孝又白纱遮面的人,远远望去像是阴间索命的鬼差。

燕洵放出去找元淳的人不多不少,只在那日,有一人飞鸽传书,说在敦煌的村镇看见元淳的踪影,他便来找她。那时,他的头痛症发作的正是厉害的时候,朝中事务有姜丞相帮衬。他是借着病假,偷溜出来的。

元淳专心研磨药粉,混了清水捏成药丸。最后走进屏风内,发现他已经醒了。

“姑娘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祖母病逝,怕人见了沾染病气。”她淡淡言说,将药丸递给他,像是刻意躲避什么,时时刻刻不愿他碰到自己。燕洵拿着药丸迟迟不肯咽下。元淳也无意问什么,将该做的做了,便拿起笤帚抹布开始打扫医馆。

[说实话,有时人们在谈笑间,就能轻而易举的谎言——《wealllie》歌词翻译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