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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公子是真的疯了,我这里医不好疯病,还请公子另请高明。”元淳边冷笑边瞥向肩上的手,“你若不知轻重,我便喊人了。”

她先前当过疯子,知道疯了的滋味并不好受。心病是疯病一半因,心病如何医好,她是不知。

疯傻与否,清醒与否,各有痛苦。

燕洵想去揭元淳的面纱,元淳便偏过头去。小厮赶了回来,在门口候着。他见日光渐渐淡了,留下“多谢”二字出了门。

是不是她,好像也已经没那么重要。国恨家仇纵横其间,是她也不知如何。不如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平安,就好。

她有心隐瞒,他有心相信。

门外响起马蹄声,元淳才把面纱摘掉,重新挂上营业的牌子。

马蹄扬起尘土,她看着远去的人,道不明自己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或许都放下了,或许什么都没放下。

医馆不比家中,并没有挂上素缟。天还是原来的样子,在落日的照耀下变成暖橙色,温温柔柔,很是好看。元淳又去里间换下孝衣,穿了原来的灰色粗布衣继续看诊。

因着白事,村民头疼脑热的小病大多不来麻烦元淳,如此她这几日也算轻松。

橘子、老黄狗和鲤鱼被她从家里接过来,这几日没怎么照看它们,都瘦了一大圈。

村子里似乎对白事没什么特别的讲究,没有禁食荤腥的说法。元淳去集市买了肉和几条小鱼,剁成肉馅给它们吃,自己坐在门口喝着刚煮好的米粥。

村子里的人知道后,没少说她傻,有肉还省给那几只牲畜吃。元淳只是笑着问这几日有没有不舒服,不舒服的话给他们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