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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那个割腕自杀的公主被救下了。

没有丫鬟,没有侍卫,没有蜡烛,没有光。屋子里的陈设还是整整齐齐,没有一丝杂乱。窗户没关严,几滴雨飘进屋子,湿了晒在台子上的几块橘子皮。

这里仿佛,很久很久没人住过。

元淳被救下后,在一个巨大的梨花木箱子里缩了三天。为什么自杀呢?太医说,她有了孩子,只是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更不想回忆。

追月和采薇一样,都是从小侍候她的宫女。她冒着被训斥的风险打开了云水台的门,见她的公主还在那个箱子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追月,我想洗澡。”

她没睡,从箱子里坐起来,冲追月扯了一个笑。

“好,奴婢去叫小荷和小月来侍候公主。”

宫女替她放热水,准备好换洗衣物,上前帮元淳宽衣。她本能一缩,让包括追月在内的所有人退下。

她未解衣,直接走进浴桶,拿起绢帛,探进衣中一下又一下狠狠搓着身体。原先她也沐浴时也这般对自己,身上的伤反反复复许久,这好不容易结的痂,现下也被她搓掉大半。热水淹进她的伤口,痛得人蹙着眉头,她不敢看她身上的皮囊,还是目视着前方,没有放弃手上的暴力的动作,似乎是想将她的耻辱连同身上的整个皮都搓掉。

晚风声,水声,放荡声,血液声交错在她的脑子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元淳拿过事先准备好的白布,一圈一圈的缠在肚子上,浴桶里的水逐渐被染红。

手一直在发抖,这是她第二次亲手杀人,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肚子很痛,但只要想起那个山洞里的经历,她就有继续缠肚子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