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论起骨迢对她的痴迷,倒是确有其事。

炎凉从来都知道自己皮相的能耐,也已经学会了如何逢场作戏,趁着骨迢还未得手,正对她觉得新鲜,在和亲路途之中提出一些诸如不许新房内有第三个人、新房帐外守卫不要太过靠近的要求,骨迢自然是满口应下。

她当时装作面皮薄、娇羞不已的样子,让骨迢很是受用。

桌上的两盏红烛安静地燃烧着,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炎凉听着心里就有一股烦意,正想要抬手将其打灭,却先一步听见了大帐被打开的声响。

骨迢带着一身的酒气,步伐不太稳地走了进来。

炎凉看向他,半垂着头,娇滴滴地喊了一句:“首领……”

骨迢有些涣散的眼神一下子找到了聚焦点,他直勾勾地盯着炎凉,咧开嘴笑得有些傻。

“哎……”骨迢走得急了,踉跄了一下才凑到床边来,伸手去摸炎凉的脸,“夫人……你怎么、怎么没等本王,就掀了盖头?”

炎凉微微一侧头,不着痕迹地避开骨迢那只手,撅了噘嘴,一双凤眼却含着潋滟水波瞪了一下他:“首领何必取笑人家……还不是等您等得心焦了,才想要看看情况……”

骨迢被她这一番似羞似嗔又似怨的神态惹得眼睛都直了,浑身都好似燃起了火,却因着酒吃得多了,脑子里有些迟钝,不知该如何是好。

炎凉眉眼弯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炎凉略略一倾身,一只手柔若无骨地缠住骨迢的手腕,贴在他耳边轻声道:“首领……该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