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知无法辩驳,张张嘴巴喉咙gān涩得发不出声音,哭丧着脸被巡检差衙压到了后面,与他的难兄难弟链铐扣住,串成一排。

往年的举子说过了,开考一刻内是不会遇到同考官细查的,便赶着先拿出来抄写,哪知道是耗子遇上猫,被抓个正着。悔不当初,落得个终身禁考的苦果。

“殿下,这是搜查出的罪证。”同考官将作弊的小书呈给六皇子。

六皇子饶有兴趣得又指头捏起翻看。这小书只有两指宽,可上面的字却清晰可见,倒是新鲜玩应。在深宫里,在谢衡的教导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东西。

同考官见六皇子对其好奇,便贴心解释道:“殿下,这是举子下作的手段,用鼠毫笔书写。”

“鼠毫。”六皇子了然得露出笑意,想要给谢衡分享一下自己的新发现,“老师您看,老师!?”

六皇子扬起头,发现谢衡对他们抓住这些作弊的举子丝毫不感兴趣,早已走远许久。蹙眉朝着号舍里查看,只轻瞥一眼,便继续向前。

这模样不像是检查作弊的,似乎像是在找人。

“咳,罪证收好。”六皇子命令道。敛了神色,追上谢衡的步伐。

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又抓住了不少试图侥幸作弊的举子。同考官与众随从不禁暗自佩服六皇子看着年纪不大,但皇子终究是皇子,与他人不同,只奇出一招便收获颇丰。

六皇子心道,老师终究是老师,果然聪慧过人,出其致胜。

……

终于,在号舍转角处,谢衡驻足。

正巧午时的阳光越过了镂空窗子,为他侧脸镀上一层微光——恍若温柔。

“诶,这儿怎么还有抱着被子的,起来,检查了。”

“唔。”季淮听见动静,不舒服得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