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钟扬边批复边说,“嗯,继续看着他,不准与外界有一丁点的接触,还有,放出消息,就说犯人嘴硬,一个字都没吐。”

“是。”

晚间,朱珏诵经过后心态平和了些,想着晚间还要审犯人,心底里泛起嘀咕,这人被这么折腾,能捱过几天,万一死了,不就一点头绪都没有了?

郑钟扬照常吃过晚饭,准备去死牢刑房的时候才想起来那个小白脸,多走几步路过去,见门敞着,里头朱珏正在书案后拿着旧案卷看的聚jīng会神呢,完全没听见男人进来的声音。

“能看懂?”

郑钟扬一贯的草书字体,有些后来他自己都看不懂了,朱珏吓了一跳,拍下胸脯站起来,不舍的放下手里的案卷,跟他道歉,“对不起,郑大人,闲来无事,便看书架上有书,以为是寻常的而已,不想…”

还很谦虚啊,其实说很讨厌他是有理由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豫恩伯给他的印象就是单纯简单的,喜怒都放在脸上,郑钟扬已经预料到了他不久后的将来,这官场啊,最喜欢吃掉这样的傻瓜然后踩着他的尸骨往上走,活不了几日啊…

看着他如同看着个尸体,郑钟扬难得和煦,“唔,没事,尽管看吧。”

朱珏略微拘谨的嗯一声,随即起身随着他往刑房去,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在踏入的一刹那,有些心悸,犯人仍挂在中央的铁架子上,衣不蔽体的全是血迹,尤其硕大的圆滚滚的肚子最为瘆人,枕头还没缝完,露出来一截黑huáng色的肠子,朱珏不敢再细打量,转身坐下。

郑钟扬围着人转了一圈,问一旁的衙役,“调查了?无父无母?连个chuáng榻上的妞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