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不要紧,看见姜楚无声地流泪的时候,心都拧到一块儿去了,他也跟着升起一肚子脾气,后来即时忍住,叹了口气。

顾明衍俯身,食指将小脸上的泪珠抹掉,“委屈了是不是?对不起,我说了会护着你的……但还是让你受委屈了。可是阿楚,我又不能跑去揍你父亲一顿,到时候你还得怨我不是?嗯?”

他好声好气地哄着,自己语气里都带了一丝委屈,像是在替她生气。

身后跟着的柳司契很有眼色地拉走了顾茗瑶,只剩他们二人独自走路。

姜楚别过头,她不想哭,可有些时候是忍不住的。她流下的眼泪,全被顾明衍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掉,顾明衍像是在擦一件无价的瓷器,认真又温柔。

她低头,不想让顾明衍瞧见这副láng狈的模样,原本打算冷静地跟父亲谈判,刚才却没能说服父亲,反而自己抹起了眼泪,真是太丢脸了。只好转过身用手挡着眼睛。

顾明衍看穿了似的,轻笑着安慰:“你父亲真是太厉害了,连我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都迫于他的yín威,在地上跪了半晌,唉……本世子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委屈呢!若我是个姑娘,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阳光下,姜楚听着这些话,想起几天前顾明衍也像个姑娘一样在马车里耍赖,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倒真像被人给占了便宜。

她终于破涕为笑,心里的酸涩淡去了不少,眨了眨眼,略去眸子里的朦胧,瞥见顾明衍的手臂,袖口处湿了一大片,不知是她的眼泪还是茶水,骨骼分明的手上是被烫伤的红印子。

姜楚掏出一小瓶药,递给面前的人,小声道歉:“对不起,我替我父亲道歉,伤到你了,这个药是茗瑶送给我的,很好用。”

“我跪久了,腿麻!你帮我涂?”顾明衍揉着腿,他觉得,好不容易被姜楚可怜了,换点同情心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