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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情分?”时景喑哑低笑出来,“好一个父子情分啊父皇!父皇要杀儿臣,当真只是因为今日儿臣反了吗?”

“还是因为,父皇想要为当年的错报仇?母妃死了,您便容不下儿臣。”

懿和帝淡淡看着前方,没吱声,似乎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根本不值得他回答。

时景嘲讽地笑了两声,忽道:“可惜啊父皇,这个仇,您怕是报不了了。”

“您知道您这后宫诸多嫔妃,她们最怕什么吗?”

“您知道当日段廷薨,贵妃娘娘为何忽然在葬礼上昏了过去吗?父皇您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贵妃是悲痛过度吧?”

懿和帝依旧没吱声,时景自说自话道:“那是因为,贵妃以为段廷向您呈上的绝笔信中有当年顾贵妃一案的真相。”

“她们都怕您知道当年真相。”

懿和帝闻言,脸色骤紧:“你说什么?你说贵妃知道此事?段廷知道?她们都知道?”

“不错,不仅贵妃知道,宫中这些嫔妃,但凡当年旧人,无人不知。”时景说及此处,眼中露出一阵扭曲的快意,“父皇,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参与了此事,这些人都是凶手,您真想要替顾贵妃报仇?怕是得屠尽这后宫了哈哈哈!”

懿和帝刹那间如受重击,他眼中终于露出悲哀又迷惘的神色,他缓缓看向长歌,哑声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长歌轻点了下头。

“为什么?晚晚一生悬壶济世,救人无数,从不与人交恶,他们为何要联合起来害他!”懿和帝嘶吼道。

长歌微顿,轻道:“当所有人都在争夺同一样东西时,那么最先得到的那个人必定是众矢之的,这与她是谁、是什么样的人无关,不过怀璧其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