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紧张吗?”元庭问。
他再等红灯的间隙侧过头,看到宋时微有些茫然的神情。显然,对方并没有理解他这一问话的起因,于是他又补充道:“你的手,不疼吗?”
他看见,宋时微手掌心已经被指尖掐得泛红,多出许多深浅不一的指甲印。
被元庭这一提醒,宋时微才愣愣地低下头,眸子转了几番,将手攥起来,想要藏进口袋里。
他抿着唇,下意识地在腰侧插了两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大衣落在了施工现场,现在身上穿着的毛衣并没有可以放置东西的口袋。
好蠢。
宋时微表情无甚波动,耳尖却烧起来。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被元庭尽收眼底而尴尬的不知该作出什么反应。
元庭瞥了他一眼,看不出情绪地收回视线,腾出一只手,打开了车载音乐,说:“马上到了。”
音乐声舒缓也温柔,响在寂静的车厢里,连带着流动的空气都缱绻。
宋时微脑子里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他先是小幅度地扭头,打量了下车内的装扮,然后眼神停留在后视镜上挂着的红色吊坠,冷不丁地说:“这个吊坠很漂亮。”
“是吗?”元庭手握着方向盘,闻言抬眼看过去,说:“一个小孩儿送的。”
“小孩儿?”
宋时微动了动,调整了下坐姿,不动声色地捏了捏指节,试探着说:“那他手还挺巧的。”
“我记得你原先挂的是串珠子吧。”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说:“白色的。”
元庭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嘴角平直,不明白宋时微为什么会对他车内一个不起眼,看上去无足轻重的挂坠记忆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