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默,你你你你……你是女人!”杨湘湘的下巴差点掉下来,要不是这张脸跟黎默一模一样,她都要怀疑这屋里的人走错了。

黎默快步走过去把人拉进屋里来,然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发现院里没有其他人,于是赶紧关上门,走到杨湘湘身边。

“你不是想杀人灭口吧?”杨湘湘看到黎默满脸煞气的样子,不由得有些蛋蛋的害怕。

黎默恶狠狠的瞪着杨湘湘,“我要你发誓你不会说出去。”

杨湘湘立刻发誓,严守黎默的秘密,永不背叛。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是黎默还是了解杨湘湘的,尽管她有时候无理取闹,有时候又有些泼辣无赖,但是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有节操的。

所以当她发了誓之后,黎默也卸下了伪装的防备,失笑道:“也好,一个人守着一个秘密,真的好累。现在终于有人能跟我一起分享了。”

杨湘湘捏了捏黎默的手,手指纤细修长,但却因为终日舞枪弄棒粗糙了许多,指腹手掌多了许多茧子,这手乍一看除了大小,还真与一般年轻男子的手无异。

“你怎么这个时候在家?天上人间倒闭了?”黎默捧着茶杯问。

杨湘湘炸毛,立刻呸呸呸吐了几下,“我不就是撞见你一个秘密么,你至于这么恶毒的诅咒我嘛。果然最毒妇人心,怎么我就没早发现呢。”

杨湘湘气哼哼的说:“昨晚唐丑巡夜,午饭后小包子一直嚷着肚子疼,我便带他回来休息,唐丑留在店里。你放心,整个大杂院就咱们三个,小包子还睡着了,所以你的秘密只有我知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姑娘家不做,要跑到衙门当捕快呢?”

黎默放下茶杯,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照进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要从三年前秦一天到临洛城上任之时说起。”

黎默的家乡在距离临洛城不远的一个小村落,整个村子都在山腹中,几乎与世隔绝。黎默没有娘,而村里人都说她是她爹在山里捡回来的。

由于黎默的爹一辈子未娶,所以从小也没个女人教黎默做一些女红刺绣等女儿家的事情,反而是跟着村里的野孩子一起上树抓鸟,下河摸鱼,偷鸡摸狗的事没少干,渐渐的就养成了地痞无赖的习性。

十五岁那年春天,她与村民起了冲突,为了报复那家人,她半夜把人家唯一做活的牛给宰了。

那家人找上门来要黎默家赔,但黎默爹就是个老实的庄稼汉,家里穷的叮当响,哪怕是把家里所有值钱不值钱的物件都给人家也抵不了那头牛的价格,最后那家人把黎默家那间摇摇欲坠的土房从里到外砸的稀巴烂才愤然离去。

他爹一股急火上来,从此一病不起,黎默也因此被村民联合赶出了村子。

她在村里外面流浪好几天,后来有人偷偷告诉她,她爹已经两天不吃不喝,现在闭着眼睛呼吸急促,怕是不行了。

她知道她爹不肯咽气是等着要看她最后一眼,

于是黎默想要回家,想要进村,却被村民拦在村口,说什么都不让她再踏入村子一步。就这样,她到底是没有见到她爹最后一面。

下葬那天,村长让两三个人用木板抬着尸体,上面就只铺了一个破草席就给草草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