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哥,念之他会度过这一劫吧。”月欢情满脸担忧的问。

唐丑长叹一口气,似是落下了心中大事一般,笃定道:“有何子岳在,念之一定没事的。”

月欢情听唐丑如此肯定,便也舒展了眉头,轻声开口说:“我这就去告诉离恨一声,免得他担心。”

听到自己的名字,殷离恨猛的转头,由于之前一直忧心司徒元烈,所以就没有仔细观察周围的人和事,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一直在唐丑身边的女子。

“皇后娘娘,已经很晚了,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您就先回去歇着吧。”贴身宫女善意提醒说。

听到“皇后娘娘”四个字,殷离恨的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他定睛仔细一瞧,鼻头开始发酸,眼底也渐渐湿润。

“欢情……”他颤抖着声音轻轻的喊了一句,生怕惊扰了对方。

国师殷离恨能够算尽天下事,却独独算不了自己的情事。

当年他被师父救下,身中剧毒头发全白,不知道还能够活多久。

可月欢情已经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他又何德何能去高攀。他想着万一自己明天就死了,那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所以他决心归隐东北雪山,让大家以为他死了,他以为这样她心里就不会惦记着他,说不定与司徒元烈日久生情,也算是一段佳话。

就这样,他在雪山之中一呆就是五年,他一边调养身体,一边潜心修道,同时把她埋在心底最最深处的位置,不去想也不能忘。

月欢情转头看着殷离恨,略微一愣,随后歪头问道:“这位公子如何知道我的闺名?是唐大哥告诉你的?”

陌生的眼神,陌生的神色,陌生的好像两人从不曾见过。

殷离恨哑口无言,几乎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也只是嘴唇动了动,发不出任何声音。

“对不住二位,我真的要回去了,离恨还在寝宫等我,他最近夜里总是咳嗽,我得给他时刻备着枇杷膏。”月欢情微微颔首表示歉意,随后与宫女一同离开偏殿。

一边走月欢情还一边小声的与身边宫女说小话,“那人的头发全白我起初以为是个老者,后来看面相才发现是个年轻人,只是头发全白好奇怪哦……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应该不会很失礼吧……”

“云深,欢情她……”殷离恨满脸失落,目光定格在月欢情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肯移开。

唐丑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待这场混乱结束之后我再细细说给你听。念之在这里应该很安全,你留下来照顾他吧,我现在要进宫一趟,潜之带着他的亲信部队守在皇宫,如果今日杜荣真的逼宫,那此时恐怕他已经快要守不住了。”

……

“这位公子,皇上他没事吧?”六福在何子岳问诊的时候,至少问了六七次。

何子岳真的很想把他毒哑,但是念在等下还得有人贴身伺候司徒元烈,这才忍着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