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这场风波算是平息了,南宫家的名声也是保住了。

在内,南宫晟的决定又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他决定也不再追究南宫爵对自己和南宫越所做的一切。

而放过南宫爵的条件便是自己从此与南宫家再无瓜葛,南宫家今后的一切,无论兴盛还是衰败,都与他无关,他要放弃南宫家继承人的身份。

南宫鹤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呵呵一笑,冷眼看着他,狠厉的说:“放过南宫爵?他已经被秦大人带走听候发落了,你哪里是放过了他。”

南宫晟面无表情,声音清冷,“秦大人抓他是出于国法,而并未我的授意。如果我真的要追究起来,您觉得他现在还有命在牢里等着慎刑司做最后的判决吗?”

南宫鹤眉头一紧。

南宫晟接着说,“南宫爵杀兄杀弟又意图弑父,找人淫乱内府,哪一件不是掉脑袋的重罪?可秦大人却承诺一定会留他一命,您为何不想一想秦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地方郡守又有何本事能左右慎刑司的判决?想必您应该也有所耳闻,皇上此刻正在东平郡。”

南宫鹤没有说话,但他却明白了南宫晟口中“放过”的意思。

那日秦一天与自己书房密谈,南宫鹤的唯一要求是保住南宫爵的性命。

秦一天答应了,不过南宫爵必须此生都在监牢度过,不能踏出牢门一步。

南宫鹤最后点头同意,虽此生不再自由,但总还算是活着。

见父亲一直在沉思,南宫晟忍不住开口,声音透着一些之前不曾染过的悲伤,“父亲,难道此刻在您的心里,南宫爵还是那个优秀的让您骄傲的儿子吗?”

南宫鹤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南宫晟。

只听南宫晟继续问:“那在您的心里,可曾有过我的位置?我早早被立为继承人,难道真的就是在替他当箭靶吗?被人下毒,被人背后使绊子,被人无数次捉弄,这些您心里也很清楚,是吗?”

“为什么?同样都是您的孩子啊……”他终于问出了多年积压在心底的疑惑。

从小渴望被父亲认可,他努力习武,努力念书,就是为了在父亲面前有个好的表现让父亲能够多给他一点关注,可是他表现的越好,那些嫉妒他的弟弟们就越眼红。

到最后,他的努力非但没有换回半分父亲的赞赏和疼爱,反倒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危险。

反观南宫爵,从小就跟在父亲身边,父亲手把手的教他写字,教他看账本,教他骑马射箭,但只因为他是庶子不是继承人,所以一路成长平安顺遂,甚至还有人去巴结讨好。

南宫晟红了眼眶,为从小到大辛苦努力的自己,更为那遥不可及的父爱。

“传长不传幼的祖训在南宫家一如皇上的圣旨般不可动摇,既然南宫爵不是长子,为何家族长老会同意改变继承人,你想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