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一下子陡变的局势,让他们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蔺老侯爷的脸色,已经面如土色,厉声训斥薛缨你,你分明是太子殿下的人,在这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南宫琰看着他,拿出薛缨手里紧握的玉佩,摊开亮到他面前,蔺老侯爷可认得这个?

那个玉佩,是他那天夜里挥剑杀了薛景成之后,被薛景成一把扯下的,那天夜里形势紧迫,他回到府里才发现玉佩不见了,要跑回丞相府找时,里面已经被前去行刑的官兵放火烧了,他以为,那个玉佩也随着那场大火化为灰烬了。

老侯爷,微臣记得,这个玉佩是你的,微臣还在朝堂上见你戴过几次。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官员迈出步子,仔细盯着南宫琰手里的玉佩说道。

是啊,我也见老侯爷戴过。

又有几位大人,纷纷出来作证。

蔺老侯爷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道冷汗,他紧紧握着蔺朝赋的手,抬起一双仍旧清醒的眼睛,这个玉佩确实是老臣的,在多年前就不见了,不想竟是被太子殿下暗中拿了去,而且殿下口口声声说这个孩子是薛景成的后人,可有证据证明?

南宫琰的眸子微微眯起,到底是两朝元老,这心神就是比寻常人稳了不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如此镇定,他睨了他一眼,看向其他官员,朝中与薛景成关系好的臣子都知道,薛景成的小儿子身上,自生下来那日起,后背上就有一块红色胎记。这个,我想蔺老侯爷应该也知道吧?

他说完,卷起薛缨后背上的衣衫,霎时间,朝上的官员脸色又变了变,他的后背上,赫然存着一个红色胎记。

蔺老侯爷的目光一阵昏眩,差点要倒到地上,祖父蔺朝赋将他扶住,轻声叫了一声。

他站稳脚跟,缓声开口,那你的

可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南宫琰给打断了,至于本殿下的玉扳指如何会在蔺老侯爷那里,还不是被蔺老侯爷偷去的。丞相府满门被抄斩的那天夜里,我一出宫,你便潜入了我的寝殿,这件事,我的暗卫们可以作证。他培养的暗卫,四处隐没在他的寝殿里,连燕景帝都不知,更别提他了。

你!你是故意引我入局的?!蔺老侯爷怒目指向他,没想到他当年就知道了整件事的真相,可在他辞官时,却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南宫琰冷笑,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寒意,不是我引你入局,是你咎由自取!当年你与薛景成蓄意谋反,所以才力谏我登上太子之位,可你发现事发后,便将谋反的罪名全都推到薛景成一人身上,还让他做伪状,将罪行污蔑到我身上,蔺老侯爷的手段,可真是高明啊!

当即,燕景帝将手里的奏折用力一拍,厉声训道:没想到蔺家世代忠良,竟出了你这么一个逆贼,简直是蔺家的奇耻大辱!

皇上,皇上,万不可听殿下的一面之词啊,老臣是冤枉的,是冤枉的啊!蔺老侯爷的双腿一软,往地上跪去,蔺朝赋也跟着跪了下去。

一面之词?!本殿下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老侯爷还想睁眼说瞎话?!南宫琰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他,让蔺老侯爷后背发憷,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上,祖父为朝堂倾尽全力大半生,先皇曾经对他赞誉有加,求皇上就看在他为朝廷出力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他吧!况且,祖父也上了年纪,还请皇上能网开一面!

蔺朝赋躬着身子,将头埋得低低的。

赋儿,你怎么能?蔺老侯爷还没认罪,蔺朝赋便先将罪责担了下来,他怎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祖父,孙儿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入狱啊蔺朝赋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蔺老侯爷已经一把年纪,若是入了狱,定是撑不过几日,况且,他的身子骨近日确实也不太好。

大胆贼子,扰乱朝纲,朕本该将你打入天牢,让你这后半生都在天牢里度过,可念及你年事已高,对两代朝堂都过奉献的份上,朕就免了你的牢狱之苦,但侯爷府的一应诰命,都要收回!

燕景帝的脸上蕴满怒意,带着怒气将对他们祖孙二人的处罚说出口,尔后,他瞪向之前帮腔的大臣,其他臣子,各打五十大板,长长记性!

皇上饶命啊,皇上!

霎时间,朝堂之上一片哀嚎声。

南宫琰厉色看向那些求饶的臣子,面上一片讥诮,是该让你们长长记性,不然你们都不知道,这个朝堂是谁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