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小心地拉着张若靖的袖子,亦步亦趋。
那中年男人尽职尽责带着他们逛了一圈,末了才说他打算卖了房子搬进租界去,开口管唐皎要了一万大洋。
这样的院子若是在租界内,这个价格绝对算低的,房屋院子甚美,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就是显得有些衰败,可见这家人平日不在这里居住,若要买下来,少不得一番修,况且还在三不管旁边,这么高的要价,她对这房子兴致低了不少。
倒是张若靖扬起眉,什么好房子还要的了一万大洋,嗯?
这一声充满压迫性的嗯,直让那中年男人用手擦着满额的汗水,低垂着腰,是是,少帅说的对,值不了那么多钱。
你这房子杂草这么多,破损之处都没办法住人,你再说一遍,你要多少钱?
那中年男人支支吾吾,咬着牙说:八、八千大洋,少帅看这样可妥帖。
一口少了二千大洋,张若靖还不满足,你打发叫花子呢?我记得你有个儿子要出国留学?他漫不经心的回复。
那中年男人飞快的看了一眼他,汗如雨下,大雪天衣襟都被打湿了,那,那少帅你看,多少钱合适?
张若靖还未说出价格,衣袖被唐皎扯住,她眸中讶异,他这副以权欺人,十足十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在两人相熟后,极少流露出。
多数情况,他虽言语间还保留着些不着调,可在她面前做事都是有一说一的正直人,流露不少真实模样,也不知今天是怎的。
别砍价了,这个房子我觉得不太合适,怕那中年男人听到,她特意凑近张若靖,小声说,而且你看这地,太滑了,万一姆妈摔倒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