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趴在桌间的人终于动了动。
澹台晋缓缓抬起头来,半眯着醉意朦胧的眼分辨了眼外面的天色,低声喃道:“原来天亮了啊。”
“今日不是你要回风澜之日,你怎么还不去准备?”白衣跳下窗来,揉了揉肩道,“你这样可不像是即将要大婚之人。”
窗外的微光照拂在他苍白的脸上,他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来。
大婚?哪有什么大婚?
澹台晋惨淡地勾了勾唇,复又缓缓垂下头去,拿起桌间的酒猛然就灌了一大口。
……
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绥晚勾了勾唇,对容砚浅浅扬起一个笑来:“倘若……”
突然,她身子一歪,容砚赶紧手疾眼快地将她捞在了怀中。
她看着他的眼里流淌着一片温柔的chūn光,她道:“父皇说,不是所有事都能跟着心走的,可我这次还是想跟着心走一回呢……”
一丝血迹沿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
容砚神色一变。
她道:“可是,辞之,我不想为难你……”
话音未落,她便攥紧了他身前的衣襟,猛地便咳出了一大口血来,顿时染红了她领口的大片衣襟。
“晚晚……”
容砚的眸中顿时划过一丝慌乱,颤着手开始去寻她的脉搏。
她浅浅笑道:“辞之,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之时,你就站在那片万丈暖阳之中……”
至此,那片暖融便落在了她的心上,一候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