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觉得这样的约瑟夫浪漫得不得了,但他不好意思也不知该怎样表达这种心情,只能笨拙地阻止约瑟夫继续跪在他面前。约瑟夫总算被他拉了起来,坐回他的床边,男人的视线落在他被厚厚被褥盖住的腰上:“疼吗?医生说创口很长,可能会留疤。”

“没事。”伊索摇头,“留疤也没事,因为这是为你留的。”

“你真的很傻。”

“我没有。”这一切的不如意由我而起,那么后果就该由我承担,伊索想。温暖的风穿过窗子吹进来,坐在床边的约瑟夫伸手帮他理了理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然后低下头,在他的额上亲了亲:“聪明的话就好好休息,这样才好得快。等下我有事,不能陪你了,晚上再回来找你。”

伊索点点头,闭上眼睛。其实捱过这一刀后他反而轻松了许多,因为他知道奈布会因暗杀失手而离开王宫,这样一来,约瑟夫面临的危险就少了一个。过了不久,他听见约瑟夫推门离开的声音。于是他放松了心情,尽力忽略腰上伤口的疼痛,让自己好好地睡上一觉。

约摸一两个小时以后,他被窗子推开的微小声音惊醒。看向窗户的方向时,他看到一抹熟悉的青绿色从他视野边缘划过。这让他心头一紧,他强撑着从床上起身,一步步走向窗边。

腰上的伤口刚刚包扎好,伤口尚未愈合,每走一步都是撕裂般的疼。但伊索知道他必须走过去,而且他不能叫人帮忙,甚至不能因为疼痛而呻吟出声。

因为他知道,刚才来的那人是奈布。现在宫里上下人等都在忙着抓刺客,奈布想必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他送信的。那一定是一封很重要的信。

终于走到窗前时,伊索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他伸手从窗框底下抽出那一张薄薄的信笺,慢慢在书桌前坐下。信笺没来得及装进信封,只是草草打了个对折。伊索将信笺打开,看见纸上用潦草的字迹写着这样一段话:

“前两天我就猜你可能喜欢国王,今天,我想我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过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想让我顺利离开,所以才想出这样一个招数,我会感激你。接下来我会逃出王宫,然后在汇报任务之前给自己添点刀伤,这样上面就不会怀疑你我是故意失手了。

“就这样。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信尾没有落款。伊索匆匆看完,随即点亮桌上蜡烛将信烧掉。奈布的信件让他心底五味杂陈,他想他终于能确定奈布是一个善良的人,但他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真的很对不起对方。他又想起奈布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alpha气息——这位似乎无论何时都清醒而干练的雇佣兵,也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的话……伊索想,他希望远在另一个国家的那两人也能幸福平安。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