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花满楼那段时间也在金陵暂住,让他读书作文章的时候不至太无聊。

“你若是摘不到三甲,一定是败在你这笔字上。”教多了,花溪云的态度也变得随意多了,打击他的话随口就来,根本不带犹豫的。

在别的地方谢星或许还有反驳的心,但那笔字他是真的挣扎不出什么站得住脚的反驳,因为他自己都觉得丑。

先前在澜沧学府的时候夫子不是没勒令他好好练字,但要他定下心好好读书已是无比难得,不要说练字了。

原本他还无所谓的很,丑就丑了,考进士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文章作得如何吗?可是当他看到双目失明已久的花满楼都写得一手漂亮的小楷,他顿时无比挫败。

“你这会儿开始练也练不好了,春闱的时候记得把字写工整一些就好。”花溪云看着他今日新作的文章,一边看一边皱眉,“像这样潦草的可千万别写,好看的叫龙飞凤舞,你这样的,那是被泼了雄黄酒的蛇!”

谢星被这个比喻折服了,心想花大哥不愧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就连骂人都骂得这么有内涵。

花满楼听了也直笑,但他看不见,领略不了花溪云这句话的精髓。

“是,我知道了。”谢星非常乖巧地应下。

花溪云这才放缓脸色,不过他还有另外的担忧,“春闱不能提前离场,你到时务必定下心来,写慢一点,但一旦写好,就别改了,哪怕在那睡觉呢。”

“……要是我离场但不被发现呢?”谢星又在异想天开了。

“你整日就琢磨这些?难怪这一个月来都毫无进益。”

见他又拉长了脸,谢星迅速摆正态度,“不不不我只是说假如!我不会真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