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配合他做戏的万春流显然和他想到了一处,此时与他交换一个眼神,而后也摇了摇头。

屋内就这样恢复了安静。

而在这样的安静之下,药桶内发出的细微声响自然也准确无误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万春流和司马烟虽然不及杜杀那样紧张,但看着燕南天那副即将醒转的模样,也一样将心吊到了嗓子眼。

他们不知道,这个屋子里真正最紧张的人,其实是被点了穴还动弹不得的江别鹤。

此刻的江别鹤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相比他们几个,正在给燕南天梳理真气的燕流霜反而是最淡定的那一个。

这事她已经做了整整一年,做起来再熟练不过。

不过过去一年间,梳理完就算暂时结束,这回却有点不太一样。

再看燕南天体内的功法又上了一层楼,她猜燕南天应该是真的快醒了,所以熟练之余,也没有放低谨慎。

说来奇怪,他们两个虽然素不相识,还一个用刀一个用剑,但修炼的功法却是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处。

加上两人都姓燕,要不是清楚地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燕流霜恐怕真要觉得他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兄长了。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在药桶中一动不动坐了八年的男人终于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他生得并不十分英俊,又因为这八年的经历比常人落拓许多,闭着眼睛的时候,看上去简直跟流浪汉无异,可当他睁开眼,在那双宛如寒星的眸子映衬下,竟是一丝一毫的狼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