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子门被轻轻推开,鼬端着碗粥走了进来。

许是为了方便行动,他没有穿那件黑底红云袍,身姿挺拔颀长,柔软的发丝在微风中拂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却透着温和,没有了那股子肃杀之气,一如很多年前那个温柔内敛的男孩。

鼬一抬眼,见犹带着湿气的眸子正望着他,黑眸便软成一汪水,“醒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星见冲他抿嘴一笑,软软地抱怨,“脑袋懵懵的,胳膊抬不起来,身上出汗了,黏糊糊的,难受。”说话间嗓子里还带着几分嘶哑。

鼬将粥碗放在一边,把人连带着被子抱进怀里,先喂了几口水,然后擦掉少年鼻尖的汗湿,“烧已经退了,不过暂时还不能洗澡,先忍一晚好不好?”

说着将碗拿在手里,“喝点粥吧,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蚕宝宝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就撇开头,孩子气地撒娇,“不想喝了,没胃口。”

鼬没顺着他,依旧举着勺子伸到嘴边,“再喝点,不然一会儿吃药又要胃疼了。”

“病都好了怎么还要吃药呀,不吃!”

生病时候的星见难缠任性程度直线上升,没人惯着还好,一旦有人惯着立马作起来,不管鼬怎么哄,就是不张口。

鼬非但没有不耐烦,反倒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些年即使自己不在身边,星见也有别人宠着。

这样就很好。

他想,没有了自己,星见也能过得很好。

鼬举着勺子半天没反应,星见以为他生气了,立马怂起来,啊呜一下吞掉送到嘴边的粥,然后扯着鼬的衣袖左右晃,“鼬,我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