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我也不想一直沉浸在这种不受控制的压抑感中,便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

“对于究竟是痛苦地活着还是安详地死去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正确答案。”

我抬手抚开眼前的碎发,声音低沉干净:“决定答案的因素是很复杂的,比如,所面对的境况,心里还有无牵挂,当事人的心性云云之类的……”

“嗯,虽然决定答案的因素不可胜数,但最终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坚持’或者‘放弃’两个字罢了。”书道静静地听完我的分析,说了几句后突然话锋一转,“但是我看你对孟彦娘亲的答案持的是不赞同的态度,所以——你选择的是‘痛苦地活着’喽?”

“嗯。”

我应了声。

“为什么呀?”

书道秉承着追根问底的良好品德,继续问道。

“因为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啊。”我忽地弯了眉眼,轻柔地笑道,“而且,有他在,又怎么能说是痛苦呢?”

“这么说,薛洋还可以变相地算作是你的救命恩人喽?”

我愣了愣,随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果然是傻子,若是没有洋洋,我又怎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不过,也因为是他,所以我,甘之如饴。

“是呀,他也可算作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呢。”

我并不打算在这个讨厌的地方久待,简单地打点了一下,便带着小小的孟彦,踏上了去金鳞台的漫漫征程。

嗯?你说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最后一味药材,就在金鳞台呀!

有点紧张……

我看着金麟台高高的台阶,有些局促地咽了口唾沫,又握紧了小孟彦的手。

——虽说金光瑶广招天下奇人异士,我也恰巧可借这个机会来换取我所需要的东西,可问题是,我也仅仅只是这几年来的“新起之秀”,不知分量够不够拿走那株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