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会写两个字就把你能耐的不行了是吗?”

“薛、疡,哈哈哈哈,你知道你那个‘疡’是什么意思吗,还好意思拿出来给别人看!”

“疡就是疮,是溃烂的意思!这么恶心的字你居然还高兴得到处给人看,真是丢人现眼!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孩子也跟着发出哄笑。

苌焱将手罩在薛洋耳旁,颤声道:“别听,洋洋,我们不听,不听他胡说八道好不好?”

薛洋的手狠狠地抠进泥土里,他颤抖着身子,然后忽然暴起,一拳打在那个出言不逊的孩子头儿脸上。

接下来便是毫无悬念地单方面挨打。

苌焱虽然趴在他瘦骨嶙峋的背上,却一丝一毫的伤害都无法帮他分担。

她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终于,那人打够了,最后又朝薛洋吐了口唾沫,领着一群孩子走出了小巷。

薛洋跪坐在地上,凌乱不堪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苌焱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做什么。

许久,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的薛洋才发出一声极小极小的一声呜咽。

刚止住哭泣的苌焱瞬间又眼泪决堤,她抬手虚虚地覆在薛洋的脸上,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他不断颤抖的手上:“洋洋你别听他们胡说,你的‘洋’,是涛涛的江河,奔流不息,气势磅礴!寓意好的不得了,我最喜欢这个字了……”

苌焱自顾自地说着,没发现薛洋已经停止了颤抖,他抬起头,迟疑道:“……是谁?”

苌焱一惊,急忙看向薛洋的眼睛,他的眼睛依旧没有焦距,正茫然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