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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狛枝凪斗笑了笑:“并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客观上来说,是不想这次委托无疾而终,但主观上讲,我只是听到了一个沉浸在绝望痛苦中的人的求救,哪怕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察觉。”

绫小路清隆沉默片刻,突然道:“萨特说过,人是生而要受自由之苦。自由是选择的自由,人是社会的动物,因而人无可逃避地会去选择了解,选择去爱周围的人,这是生而为人的天性。”

“人无法逃避选择的宿命,我只是选择逃出来,而我追求的自由,是小我的自由,不是大爱的自由。”

狛枝凪斗赞同:“我们都是小我,满足了小我,才会考虑其他,这并不冲突。”

绫小路清隆再次良久地沉默了,好半晌才道:“好吧,你说服了我。”

white roo带给绫小路清隆的影响是深远的,从他幼年开始直到长到少年,他的一切记忆,只有一个个雪白的房间,房间里面无表情,提出各种要求和考核的人,还有就是,从书本中接触到的,外面的一切。

现在很难说,他选择逃离white roo这一举动,到底是长久的理性还是偶尔闪过的感性,支持他做出出逃这个决定。

事实上,对于外界的一切好奇心,在踏入“世俗”的那一刻,就死光了,因为他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感情,不论是同理心,同情心,或者寻常人泛滥着的各种情绪,他都没有,所以内心没有丝毫波澜就不是不难理解的事情。

然而逃离white roo后,他却要努力适应外界的一切,新奇的、可恶的、不安的,这种堪称痛苦的遭遇,是他主动逃离那里所得到的,从来没有尝到过自由滋味的人,就如同被遮住了双眼的白鸽,在获得视力的第一时间,一头撞上了透明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