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污蔑人家会妖术,倒不如问问你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会来此?”

九歌披着狒狒皮,轻盈跃到乌篷船上,她身体矫健得很,船篷一丝摇晃也无,对着富户妻子道:“男人见异思迁,流连花丛,是男人本身欠教训,你不去指责他也就罢了,反倒将气撒到台上能歌善舞的美人身上,何其不公?这是什么道理?”

“你!你是谁家的?竟然如此跟我说话?!”富户妻子大怒。

乌篷船夫也对着她大呼小叫:“你是谁?!竟敢惊扰太田城主!”

九歌示意船夫噤声,居高临下,对着富户妻子道:“我只是一个瞧不上你这种虚伪行径的善良看客罢了。你不过是嫉妒歌姬长得漂亮,自己又管不住你的男人,就恶意诋毁歌姬名声,全然不顾及这种行为会给她带来多大伤害。也怪不得天不给你一张绝色容颜,心已经坏了,就算皮相再美,也只会成为丑陋恶鬼。”

富户妻子气急败坏,不想再丢脸,拎着恋恋不舍的丈夫撑船离开。

“说得好!”

阴阳师心中松了一口气。

台上那个伴着喜乐而舞的淑丽,被周围的期待所束缚,为他人而活,这样的人生不会是她想要的。他们都被这样的人生禁锢住了,所以他才会为她觉得悲伤。

可跟女子起口舌之争,又不符合他的修养,现在有人出头,他自然乐意支持。

乌篷船的主人也从檐下探出头,露出一张年轻憨实的脸:“真是伶牙俐齿!在下杏原太田,不知可否邀请阁下过来一聚?”

九歌自然欣然应许。

千代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她已经弯腰进去通明的船仓。

她有些担心:“九歌不会有事吧?”

玉藻前不置可否。

奈落冷哼道:“与其担心她,倒不如担心那个叫太田的杏原城主。她可不是随意施舍好心的善人……”

千代觉得奈落对九歌的偏见很深,于是更加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