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公走了。”

姚烨的语气很平静,像他平时做学术一样平静,金今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一阵激làng冲向他的大脑,让金今整个人晃了一晃。

“国内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把西山公馆分配给他的房子收走,昨天给我来的通知。”

“好。”金今几乎失着声说。

姚烨又和金今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金今胸腔发紧,呼吸突然变得困难,他慢慢趴在chuáng上,脸紧紧贴着chuáng单,浑身发冷,冷而颤。

金今对外公的印象很大时候都是古板严肃,但几乎每年暑假他都会来B城外公这里玩,外公不太管他,只要金今不闯大祸,外公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做学术研究,除了金今每晚必须十一点前睡觉。

外公不会开车,一开始骑自行车带金今,后来有了三轮电瓶车,去科研所都骑那辆电瓶车,带金今出门金今就坐三轮车后头那筐里,动一下外公就在前头很凶地说:“乱动就摔下去了,摔下去我不捡你。”

但他知道外公是爱自己的,夜里金今咳嗽两声外公都会连夜爬起来找医生过来给金今看病;金今把一个领导人送给外公的天文望远镜弄坏了外公没说他一句;外公被舅舅接走的时候外公给金今留下一封长达二十三页的书信,用毛笔写的信,厚厚一沓放在信封里。

……

金今不愿意去想外公,因为他怕自己这辈子再也出不去见不到外公,越想会越难过。

他在chuáng上趴了十几分钟,然后四肢发凉地爬起来走去洗手间。

门外响起脚步声,金今把脸埋在毛巾里,廖骏生的声音在洗手间门口响起:“我准备了早餐,要喝咖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