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塾的时候,银时还在廊下晃着脚丫坐着。松阳被淋得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落下来的水流简直能汇成小溪。他坐在银时身边擦头发时,银时突然开腔了。

“喂,松阳。我们不要开村塾好不好?”

“啊?”

“还像以前一样,只带着银酱一个人流làng,不好吗?”

“银时还是不喜欢这个村子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就启程去下一个村子吧。但是当老师这件事,是我对以前一个朋友的约定。”

银时沉默了。

“当我没说过。”最后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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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在梦里看见了虚。

跟自己的主人格面对面,这是破天荒第一次。虚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柔软温和的五官,硬是被他拗出一种中二酷帅的狠劲来。如果同时露出笑脸,那么他和虚的区别就只剩一个:松阳是放下刘海的,而虚用发胶梳了个大背头。

梦境里的黑水无边无际流淌,水面没到了松阳和虚的腰部。天气也是紊乱的,一会儿下血雨,一会儿下樱花。

两个人格进行了亲切友好的jiāo谈。

(为什么连在梦里都非要抹发胶?那个发型真的不好看啊。)

虚用血红的眼角睨了他一眼。

(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