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摇摇头,反手握着银时的手腕,把他推出刀鞘的一截长刀轻轻按了回去。

找了个借口让银时去找桂他们,松阳在神社的一个僻静角落中,掏出了怀里的木签。

果然,吉签已经被掉包了。那人往他怀里塞了一个小木片,木片上潦草写着:走马亭相会。

走马亭是村口的一个拴马用的古驿站,已经废弃很久了。因为位置偏僻,村民也懒得翻新,就让它被杂草和树林慢慢吞噬掉。松阳揣着袖子独自离开了庙会,散步似的慢悠悠走到了村口。

“阁下是?”

那个身形臃肿的武士带着刀,上身挺直地坐在亭中。听见松阳的声音,他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似乎闪动过一丝不知名光彩,微张着唇却没发出声音。

“请问阁下是?”

松阳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就见那个武士起身慢慢靠近他,一个突如其来的紧抱。松阳所有jīng力都放在他腰间的刀上,被抱了个措手不及,后退了两步,后背砰地撞在亭柱上,抖了两人一身灰尘。

这个人就跟掉进寒窟似的,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难以想象他心中经历着怎样的惊涛骇làng。然而至今为止,他仍然一句话都没说。

松阳没有反抗。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指尖摸到对方后脑的发际线处,想找到这层假皮的缝隙。刚摸到一处凹凸不平,他的手就被对方攥住了,一同被用力按在身后的柱子上。

松阳微微蹙了一下眉,抬眼看他。

武士又深深注视他片刻,似乎是想把他的模样烙印下来似的;最后他低下头来,嘴唇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以气音道:“奈落展开第二次搜捕了。以红色苦无为令,此令一出,请先生务必撤离。”

松阳缩了一下脖子,略感不适。从前在奈落之中传递信息时,为防隔墙有耳,这种“附耳而听”的一对一传递方式是非常普遍的。这位武士先生的动作,似乎总是带着某种激烈的渴求欲,但他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