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待他们不薄,专门腾出了一个gān净的卧房,还差使下人烧了些热水。在旅行中能够舒舒服服洗上澡,是非常值得庆祝的一件事。银古又去看了一圈病人,回来时看见松阳只穿着一件单衣擦拭头发,顺手就把身上的大衣脱了,温温热热地披在长发男人身上。

松阳擦着头发的手一停。

“那个,银古先生?”

“嗯?”

“你是不是……忘记我是光脉里来的啦?就算没有这样细致的照顾,也绝对不会生病的。”

“唔,”穿着高领毛衣的男人扶着门框立在房间门口,有些困惑地抽着烟,“听语气,怎么感觉我还给你造成了困扰似的。”

松阳别过头去,用手背掩饰似的轻轻掩过嘴角。

似乎从未如此局促过。

“不不,并不是困扰。只是……稍微有些不习惯罢了。”

“哦。你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虫师笑着喷出一团淡白的烟圈。

“说实话,论起照顾人的本事,我还是跟你学的。”

“怎么又赖我了呢?”松阳也轻轻地笑起来。

“你自己就是那种随时都在关注别人状况和情绪的人啊。始终温柔待人的人,一旦被温柔回报就会觉得不知所措,也太奇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