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立刻抓住了关键时间。是被推上刑场,高杉和桂被抓,银时被迫砍下他的头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他动摇了。他想过,要让他珍视的学生们承受这样的痛苦,还不如让他从未存在过——

而那正是虚提着刀,正式从黑暗里浮现身形的时候。

(你的痛苦,由我来终结。)

那时的虚说。

“如果你都不能做到的话——”

虚的声音渐渐轻如梦呓。

“没有人再可以做到了。”

松阳绵长地吸进了一口空气。如果时间充足,他可以继续跟虚讲道理,但是不应该是对方一只手嵌在他心脏里的情况下。

他bào起伤人的速度几乎快到不可见。虚下意识从他胸腔里抽出手来抵挡对头部的攻击,松阳忍受着非人的剧痛,一把将虚推落进龙脉里。

即便是日常在龙脉中四处行走的松阳,也会小心不真正跨入龙脉中,只是沿着光河的边缘地带行走。龙脉内部存在着诸多不知名的活物,似乎还有被吞噬记忆和情感的风险。

当然最重要的是,身处龙脉之中,视线会被龙脉本身的光芒遮挡,就像盲人一样。如果不是常年在龙脉内部活动的人,会变得完全无法辨认方向,最终无法离开龙脉。

虚不怒反笑。他抬手抓住了松阳的手腕,将尚在虚弱状态的松阳一并拖入了巨大的光流中。

光流看似静谧,实际掉落进去后,耳畔全是轰鸣般的鸣叫和细语声。在他的听觉即将完全被嘈杂的声音塞满之前,有人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

“来赌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