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最后一块肉。”

有人嘀咕。松阳没听清,径直把这勺粥倒进了见回组组员的碗里。

“也是呢,信女小姐也是人家的学生,这种程度的偏袒……”

没吃到最后一块肉的那位真选组警察碎碎念了半天。

松阳提着汤勺哭笑不得。他抬头看看背对着教室坐在门口的土方,真选组副长赤着的上身全是绷带,明明是伤员嘴里还叼着根烟,虽然没有跟着下属来吃东西,但是挺拔的后背仿佛写了四个字,“老子好饿”。

他把最后一点粥盛好了送过去,放在对方手边。接收到对方冷淡的视线,松阳微笑道:“放心吧。这次你们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下毒喔。”

“……那还真是感谢了。”

稍微有些良心不安,土方小声地回了一句,捧着碗把粥喝了。温热的粥落进饥肠辘辘的胃袋里,似乎全身都暖了一暖似的,握了一整天冰冷刀具的掌心都透出薄薄的热气来了。

当初虚留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甚至离开战场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在梦里看见那双血红的眼睛,以及自己一批批倒在血泊中的战友。

因此他听说松阳在江户开了私塾,甚至派人偷偷监视过一段时间,害怕私塾会发生什么可怕的血案。这次如果不是因为急需临时休整,拉着一车人去医院目标又太大,加上见回组那些人的提议,他估计这辈子都不会迈进这间私塾。

他借着粥的热气,谨慎地打量了一会儿松阳。这会儿屋内光线不足,松阳隐在半明半暗中的脸,依然有着跟虚相似到令人生寒的五官;但是当对方偏转柔和的淡绿眼眸,真挚而又专注地看着自己时,那种寒冷就像是被掠过花枝的chūn风驱散了一样,只留下极轻极淡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