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婠点头,有些贪恋的依偎在元氏怀里。

元氏抚着裴婠娇嫩鲜妍的面颊,“你大病了一场,你哥哥在青州也多日无消息,实在叫人挂心。”

裴敬原虽然领七万长宁军驻守宁州,可为了不引圣上忌惮,裴敬原将长子裴琰放在了青州驻军之中历练,已有两年有余。

三个月前,青州爆发民乱,起先不得朝廷重视,可没想到这番乱民来势汹汹,竟在两月之间便占了青州五处城池,见此,朝廷才着急起来。

宫内御令急发,如今的青州正是战火最酣之时。

虽然裴婠知道兄长有可能出意外,可元氏这么多年被长乐候宠着,性子软和良善,裴婠只能悄做安排,并不敢明白告诉元氏。

裴婠安慰了几句,元氏忽而道,“你和彦儿怎么了?”

裴婠身子一僵,元氏又道,“他适才去给我请安,说他那日不该去拜访岑夫子,应该陪你一起去游湖,不然你也不会出事,还说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生他的气,竟然连日都不愿见他,婠婠,若真是如此,你可不当怪彦儿。”

看着元氏关切的眼神,裴婠心底恨意又起。

自己的母亲这般温柔慈爱,平日里打雷都要害怕的她,在前世父亲被构陷冤杀之后,她却一头撞死在了长乐候府御赐的匾额之下——

裴婠抓紧元氏的手,“母亲,女儿如此,乃是为了女儿的名声。”

元氏纳罕,“出何事了?”

裴婠吸了吸鼻子,看起来要哭了似的,“那日游湖,忠义伯家的三姑娘问女儿,说女儿是否要嫁于彦表哥,还问彦表哥是否已是女儿入幕之宾……”

元氏一脸震惊,“她怎敢问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