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山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你只需要替我走那二十步，我喜欢自己走这最后一步。”

苏九峰踌躇片刻，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苏九峰走后，一个和yīn鬼一样打扮的人出现在了宋启山身后。

宋启山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吩咐道，“给我盯紧苏九峰，一旦有异动不用汇报就地格杀。”

“您是认为他会是那个背叛者？”那人嗓音嘶哑，像是在大火中灼烧过般。

宋启山敲着扶手，闭着眼淡淡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封原，这话在你第一天拜师的时候我就教过你，苏九峰这人重情，我于他有养育之恩和授业之谊他轻易不会背叛，可他和宋绥龄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小他就把宋绥龄当亲弟弟看待，如今事涉他，我不敢赌，你明白吗？”

封原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我不认为他会背叛您。”

宋启山冷嗤一声，睁开眼，血红的眼眸冷漠的看着封原，“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人心，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你难道还没有吃够人心的苦吗？”

这次封原沉底沉默了，回想着过往种种，自小因为没有玄学天赋被家族抛弃，好不容易学成归来以为可以大展拳脚时，妻子为了一个私生的野种将他夺舍，不仅让他化作孤魂无法转世，还任凭那夺舍的野种将他的独子nüè待致死，等他好不容易抢回身体，见到幼子，却是被人利用堵了huáng泉门，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刺痛着他的内心，每一件都提醒着他人心的肮脏和可怕。

“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盯紧他，不会让他有机会背叛。”

宋启山满意的合上了血红的眼，“去吧。”

在他合眼的那一刻，从他身上延伸出一根血脉将笼罩在血雾中的黑茧连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