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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都城后,喜服鬼就不经常跟着赵瑶了,有时候几天才飘回来一次,赵瑶问他,他就老老实实的答:“睹物思人。”

在临川生活久了,赵瑶也就慢慢地适应了。这里自有一番不同于云州的气象,比起云州的温婉和缓,都城更加干冷,少了几分婉转的人情味,但多出的确是其他地方没有的豁然与大气。

赵瑶过了适应期后,突然意识到喜服鬼的变化。

以前恨不得黏在她身后的喜服鬼,归家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且每次回来,也不再嬉皮笑脸絮絮叨叨,而是沉默寡言,不问就不语。

赵瑶忍不住劝他:“既然睹物思人这么难过,那就不要去了。”

喜服鬼缓缓看她一眼,有气无力道:“我若真能劝服自己,不言不看不闻不思,心狠一点,早七百年就快快活活的入轮回了,哪还有现在这般自作孽?”

赵瑶奇道:“你竟然还能有自知之明……”

后来,赵瑶出去公办时,一眼就看到了在北川左岸飘浮着的喜服鬼。她原本见人少,想绕过去叫叫他,却突然看清了他脸上的表情。

哀伤又迷茫,似是想忘记,又似是想忆起。

正午炽烈的阳光下,赵瑶突然看清了他那身古旧的喜服上,原本模糊的画绣。

随风飘展开的广袖上,金银交织,绣着两支形态怪异的枯枝牡丹,似活了一般,也随风摇曳着。

没来由的,赵瑶突然觉得心跳的疼。

那种心口传来的失重感和疼痛感同他的表情一起紧紧缠住她,令她无法呼吸。

赵瑶平生第一次体验了一把硬生生疼昏过去的滋味。

“哎呦呵!有位大人中暑了!”

这是她失去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